與她泛舟荷塘。
是為了讓戰(zhàn)楓絕了擄她回烈火山莊的心吧。
只是……
已然成魔的戰(zhàn)楓,心中還能夠有幾分對她的不舍呢?也許更多是稱霸天下的野心吧。
“他心中的魔,還需他自己放下。”
玉自寒靜靜道,手中依然在為他綰發(fā),烏黑的發(fā)絲如云般堆起,絲毫不亂。
“嗯。”
如歌笑一笑,道:
“盡人力,聽天命。楓師兄吃了那么多苦,或許終會有他的造化。”
手中的角梳細心溫柔,玉自寒頜首道:
“應(yīng)是如此。”
窗外竹風(fēng)細細。
黃翠色的小鳥在竹葉間唧唧啾啾。
日光晴好。
淡淡的香氣自玉爐中裊裊升騰。
“歌兒……”
似是躊躇了下,身后傳來幽幽的聲音,道:
“……那你還記得那個人嗎?”
“誰?”
“……雪”
“……”
身子霎時僵硬,如歌直似被一場急來的風(fēng)雪凍住,她怔怔地睜開眼睛,雙手死死絞住,心底那塊不能被碰的地方,一陣陣翻攪著痛起來。
“……師兄。”
唇色發(fā)白,她勉強想笑,卻笑不出來,啞聲道:
“……你怎么……”
那個名字……
幻化成千萬道旋轉(zhuǎn)的光華,幻化成萬千片透明的雪花,消散在世間,不知落在何處,亦或許蒸騰在七彩的陽光中,成為浩瀚天際的潔白云彩……
有時,她只恨自己為何還活著。
為何消散的是宜喜宜嗔、風(fēng)華絕代的那個人。
她不敢——
再想起那個人。
若是可以重來一遍,若是那人可以再活轉(zhuǎn)過來。每想到如此,心就如被剜絞般的痛。許是知道這些,玉師兄從不在她面前提起這個名字。
“……你早就忘記他了,對不對?”
幽幽若蘭的嘆息,手中的玉梳有意似無意地扯痛她的頭發(fā)。
“……”
咬緊唇片,淚水漫上如歌的眼睫。
“……雪……他那么……那么喜歡你,”似怨恨似傷心,那幽怨的嘆息中染上一抹淚意,“……狠心的丫頭……你怎么就舍得……把他忘得這么干凈啊……”
“我沒有!”
淚水迸出眼眶,如歌哭得泣不成聲:
“我何嘗忘記過他,我只是……只是不想讓我的難過,令得大家都無法開懷……”
“真的?”
幽聲中的惱意少了幾聲,卻又多了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:
“……那你喜歡他嗎?”
“……”
如歌怔怔地流淚,并不回答。
“……你還是不喜歡他對不對?猶豫這么久,你難道還是連一點點的喜歡他都沒有嗎?……”氣得跺腳,那聲音快哭了,“……你這個死丫頭!你心里就只有戰(zhàn)楓、只有玉自寒……”